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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内,县令陶珊听到消息后,立马走了出来。

    她看着辛夷,挤着笑脸问道:“可是太女殿下有什么安排要下官去做?”

    辛夷从怀中掏出信件,原封不动的递给她。

    言简意赅:“殿下有一封信交予你。”

    陶珊立马接过,伸手便要打开——

    打开一半时,她想到还站在面前的辛夷,又收了起来。

    看着她笑道:“那这位护卫大人你先进来休息,奔波了这么久,想来累的不轻。来人——”

    她唤来一个小衙役到跟前,吩咐道:“带着这位大人先去府衙后院休息。”

    辛夷看她一眼也没拒绝,跟着小衙役离开。

    陶珊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这才继续拆手中的信。

    等两封信都看完后,她看着辛夷消失的方向,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辛夷就这样在府衙里暂时住了下来。

    晚间的时候,一个小侍跑了过来,说要她去参加接风宴。

    辛夷闻言后,眼底极快划过抹流光。

    看来,这是要开始试探她了。

    第28章 假身份 我就是辛九

    这场鸿门宴陶珊倒是废了不少的功夫。

    不仅将底下的同僚全都请了过来, 席位上甚至还坐着各自的家眷。

    若是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这是宴请从都城内来的大官呢。

    辛夷一出现,陶珊立马站了起来, 一路小跑的迎了上来:“酒菜已经备好,就等您来了。快快, 快请上座。”

    她伸了伸手, 示意辛夷坐上主位。

    辛夷却停了下来,开口回道:“陶县令折煞在下了。在下区区一介护卫,如何能受如此厚重的待遇。在下前来就是想感谢一番, 这酒菜就无福享用了。”

    说完, 她抱了抱拳, 转身便要离去。

    被陶珊一把扯住胳膊, 又拽了回来:“护卫大人客气了, 您可是太女殿下身边的人。陶某不过一介九品小官儿, 哪能和您比。大人可千万不要推辞。”

    她看了眼身后的众人,满脸含笑的说道:“大人,还是坐下吧,大家都等着呢。你现在离开,陶某这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陶珊再三劝说, 说什么也不许辛夷离开。

    打的什么主意, 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辛夷倒也没有再继续拒绝:“既是如此,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主座万万坐不得, 还望陶县令不要难为在下。”

    “好好好…”

    陶珊欣然同意, “咱们入席吧。”

    两人一起坐到席位上。

    周围不少人都望了过去,打量的眼神落在辛夷的身上。

    陶正夫身边的小儿郎朝自己父亲嘟了嘟嘴巴,“母亲对这人怎么如此客气?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头?”

    “这是贵人…”

    陶正夫讳莫如深,实则也只是道听途说。

    “我听你母亲身边的人说, 这是太女殿下身边的人。”

    “太女?”

    小儿郎从出生起就没离开过这小小的千圻县,都城内的大人物对于他来说都是传说中的存在。

    他不由自主仔细观察起辛夷来。

    方才他不过随意瞥了一眼,如今细细看来才发现,这女子竟然长的如此好看。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

    “遥儿,可不能这般盯着贵人看,小心贵人怪罪。”

    “阿爹…”

    陶遥眼底露出几分痴迷姿态,“这都城内的人都长的这般好看吗?”

    除了陶遥,在场的许多小儿郎都满脸羞涩的看向辛夷。

    千圻县这个小地方穷乡僻壤。

    他们哪里见过像辛夷这般的人。

    席位上有些正夫已经开始打起小心思,眼神一直不停的在辛夷身上打转。

    “咳咳——”

    酒菜用到一半,陶珊突然站起身说话。

    “这有酒有菜,却无歌舞着实有些失了雅趣,刘伍——”

    她唤来身后的随从,出声吩咐:“去,把霁月楼的舞郎请过来!”

    随从立马退了下去,前去请人。

    陶珊喝的半醉,扭头看向右侧的辛夷,“护,护卫大人,你别看我们这千圻县地方小,其实还是有些好东西的。这霁月楼的舞郎便是一绝,一会儿你可要好好欣赏欣赏。若是有相中的…”

    她眨了眨眼睛,嘿嘿笑了两声:“也可以让他今晚陪夜。”

    辛夷手握着酒杯,眼底清明一片。

    闻言,她朝上掀了掀眼皮,“陶县令都说好的东西,在下一会儿定好好欣赏。”

    大约半个时辰,霁月楼的舞郎总算来了。

    一群穿着轻薄衣衫的儿郎们鱼贯而入,手中握着花扇轻歌曼舞。

    舞姿飘逸出尘,曼妙绝伦。

    尤其领舞的儿郎更是一绝,一颦一笑间皆勾人心魄。

    “如何?护卫大人,可有看中的?”

    陶珊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辛夷黑眸如墨,她隔空点了点中间的白衫儿郎:“这个不错,我很喜欢。”

    闻言,陶珊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直接大手一挥,“既是如此,那这儿郎就是护卫大人的了。”

    “那就多谢县令了。”

    辛夷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握着手中酒杯朝她遥遥一敬。

    垂眼间,眼底却一片晦暗。

    当初她在千圻县做衙役时的身份并非假的,而是她顶替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