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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轻殷已经等候在这里。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林慕都没见过,想必都是这个时期的大能。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一个身披红纱,手腕脚腕都缠着金铃的女子;还有一个看弥勒佛似的僧人,一身棕黄色僧衣,个子不高,矮胖矮胖的,都快要看不见脖子了,偏偏还在颈上挂了一串硕大的佛珠。

    三人俱是渡劫期的修为。

    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到来,老者皱了皱眉,没开口说什么,弥勒佛笑眯眯的掐着手里的串珠,好奇地观察他,也没有说话。

    倒是那女子娇笑一声,声如银铃清脆,雪肤花颜,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眸光扫过,也似若有似无的挑逗。

    她身上的魔气凝而不散,显然是个实力相当深厚的魔修。

    “凌师姐,咱们是去找那个臭蝎子的麻烦,你带个长相漂亮的小弟弟做什么?”

    凌轻殷正要开口解释。

    这是她带来的人,她会负责,不用其他人担心。

    林慕道:“我见过傅初嵇,就在前几天。”

    ——臭蝎子?

    傅初嵇不就是天魔蝎?

    在妖族中,带天字的,往往都是族群中最为强盛的那一支,到了傅初嵇这个修为,说不定还是族长。

    就算说的不是他,两者之间也脱不了关系。

    依林慕来看,是傅初嵇的概率很大。

    傅初嵇前几天才来到边境,这边就采取了行动,十之八九就是在针对他。

    不过……这个魔修女子,就是就是凌轻殷的道侣?

    顾随之:“不是,那谁……我一时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要比凌轻殷矮一个多头。”

    林慕的目光落到两人身上,两个女子俱是身材高挑修长,站在一起,不分高下。

    一直盯着人看,未免不礼貌,何况这还是两个感知极为灵敏的高阶修士。

    他主动开口,把几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林慕继续道:“三天前,我路过葬魂岭,在葬魂领道边境一段,我曾经见过他。”

    魔修女子抚了抚红唇,笑容妩媚:

    “小朋友,你可不要乱说话,你知道那是谁吗?那可是天魔蝎一族现在的族长,半步化神修为,你要是遇到他,还能有命在吗?他一口都能把你囫囵吞了。”

    她的口气就好像大人在吓唬小孩子,说到一口的时候,还做了个鬼脸。

    没有恶意,但恶趣味满满。

    其余那位老者也满是不认同的看着他,目光严厉。

    显然把他当成了急功冒进不择手段的弟子。

    弥勒佛拍了拍肚子上的肉,哈哈笑了两声,打圆场道:

    “是吗?那还真巧了,咱们这边不是得到消息了吗?说傅初嵇最近要来一趟,最近最近,又没说具体是哪天。”

    林慕没受他们的干扰,“他去了黄沙城。”

    这当然不是傅初嵇自己说出来的。

    那里就几个小妖,作为一个妖尊,傅初嵇怎么可能向小妖汇报自己的动向?用他离开时的动向来判断,也不算准确。

    但这件事情发生在过去,过去已成定局。

    而他身上有一个、确确实实在那个时代生活过的存在。

    用墨知晏的话来说,这应该算是一种……外挂?

    挺奇怪的词。

    顾随之道:“这是真的巧了,我没怎么关注他们的战事,这还是他自己来跟我说的,大概……是想让我有点参与感?”

    他回溯傅初嵇当初说过的话,尽量精炼之后概括出来:

    “他好像是……特意提前几天让人放出消息,就是为了引起修仙界这边的注意,主要就是为了引起这位大名鼎鼎的凌师姐的注意,想引他们出动,然后在漠河那边放了一个傀儡,设了个局,自己则带人在黄沙城里面,等到他们落入陷阱,再去把人一网打尽。”

    “不算高明的计策,硬打也能打过去,就是那个陷阱设置的有点恶心人。”

    傅初嵇找了一个和凌轻殷道侣长相相似的姑娘,把人和几条饿疯了的狼犬一起,关在漠河底下,设了一方空间,让外面的人只能看,却无法进入。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的。

    就算那个姑娘长的不像谁,凌轻殷也肯定会去救她的。

    但他偏偏就要这么恶心人,因为……

    “等待会没人的时候,你记得提醒她一句,跟人打架尽量别受伤,那畜牲专门针对她布这个局,就是想要她的神血。”

    林慕把能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几人面露深思。

    听到自己道侣,凌轻殷神色未动,只是浅浅皱了下眉。

    林慕说得井井有条,就连哪里有问题,哪里是安全的,全都说了出来,详细的不能再详细。

    平心而论,这绝对是傅初嵇能做出来的事情,其中涉及到的几处布置,也都是傅初嵇的拿手好戏。

    但问题就在于,这么一个金丹期,是从哪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不过,他们看到一旁的凌轻殷,又释然了。

    太弥宗自千年前开始避世,向来超然物外,只有当世间遭遇大难才会出世。

    其门下弟子俱是神秘莫测,既然是她带来的人,有些旁人难以理解的手段,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太弥宗积威深重,三人纵然心有疑虑,也再没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