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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n5小说网 > > 谁敢教为师做人 > 第93章
    “拜厄斯应该比你好相处吧。”简生观直言,“毕竟我没有骑过他,他也没有让我做奴隶,看在我是稷夏使者的份上,这孩子还挺敬重我的。”

    “是吗?”沙依格德撇撇嘴,“那不行,我不允许。”

    “……”你允不允许有什么用吗?

    说话间,两人行至王宫门口,参加宴会的宾客们都在这里告别,各自回家。

    突然,所有人看见沙依格德朝着简生观单膝跪下,抱着他的腿说话。

    旁人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五雷轰顶:做什么呢!又犯疯病了?这不是曛漠求亲的礼节吗!难道王储殿下真如传闻中那样,对这个稷夏老头……

    沙依格德说的是:“我要拜你为师!够敬重你了吧!”

    简生观看看周围,镇定自若:“行啊,希望你酒醒了不要赖账,到时候再按照我们稷夏的礼节,给我敬一杯茶吧。”

    第45章 礼节

    阳光穿过富丽的窗棂,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透过床榻上未曾合拢的柔纱,照耀在沙依格德俊美无俦的脸上,将细密卷翘的深棕色睫毛镀成浅金色,也将他的神智从美梦中唤醒。

    沙依格德缓缓睁眼,躺在床上怔忡了一会儿,回味着昨夜宴会上的称心如意。

    真不错,诸事都在按计划进行。

    父王知晓他的不甘,也采纳了他的建议;瑟娅虽心生警惕,但也不得不踏入自己精心布下的局中;拜厄斯陪同简生观勘察丝路,算是对他本身能力的试炼;简生观看上去是个邋遢无礼的老头,没想到料事如神,关键时刻扭转乾坤,不愧是他的……

    等等,昨夜散席之后发生了什么?

    沙依格德微微皱眉——

    我带着简老头出了宫门,然后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说了拜厄斯陪同他的事情,可我怎么好像……朝他跪下了?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沙依格德猛然坐起,大声唤道:“奇那!奇那!”

    奇那着急忙慌地推门进来,以为出了什么大状况,扑通一声跪在床榻前:“殿、殿下有什么吩咐?”

    沙依格德揉着额角问:“昨夜在王宫门口,我拉着简老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在场吧?好好回想一下,分毫不差地给我复述一遍!”

    奇那心惊胆战地说:“殿下您……全都不记得了吗?”

    沙依格德暴躁道:“我要是记得还用问你?我就喝多了就犯浑,你不知道吗!”

    奇那心想,我知道啊,可我也没胆子阻止你啊!

    在主人的逼问下,他委委屈屈地描述:“昨夜宴席散了之后,殿下心情格外好,跟简老……简大人相携走出宫门,然后殿下说……”

    “别支支吾吾的,我说什么了!”

    “殿下说,您不允许简大人跟拜厄斯小王子的交情比跟您的交情好,就当场下跪,抱着简大人的腿,说要拜他为师……”

    “拜他为师?”沙依格德心说,我果然是给他跪下了,啧,一醉酒就惹事,自己这破毛病怎么改不了!不过也还好,拜师嘛,不算太丢人,能拜稷夏使者为师,甚至算是给自己涨了点面子?别人问起就说,自己身体不好,向他学点医术,很合理吧。

    “嗯,您说要拜他为师,还说如果他不答应您,就不起来了。简大人没有拒绝您,把您扶了起来。”奇那尽责地为他还原细节,“不过您说的话可能只有我和简大人听清了,其他官员和宾客都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您要向简大人求亲……”奇那说,“西奥多大人声称,殿下您是想奉献自己,与稷夏使者缔结为契兄弟,以巩固两国邦交,维持丝路繁荣……”

    沙依格德怔住:“什么求亲?什么契兄弟?”他难以置信地说,“他一个老头……就算长得还不错,这么大岁数了,我跟他结什么契兄弟!不对,他们为什么会误解?”

    奇那偏转身体,学着昨夜沙依格德的模样,朝着一旁的花架单膝跪下,顺势抱住花架的木腿道:“因为殿下您……是这样跪的,您又饮了酒,姿态难免……更张狂些,您也知道,上回您喝醉了,在聚光池里……那样,恐怕这次他们也当您是想对简大人……”

    “行了你闭嘴吧。”沙依格德打断他,感觉头痛欲裂。

    “是。”奇那爬起来,恭敬地退到一边。

    借助这些佐证,沙依格德逐渐回忆起了事情的全貌。虽然他仗着疯病在身,出格的事做过不知凡几,但在他看来,真正毁他名誉、丢他脸面的,只有这一次。

    他甚至希望自己在这一刻就毒发身亡,也好过去面对父王的垂询、官员的探究、瑟娅的嘲讽和拜厄斯的疑惑。

    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向那个老头单膝下跪啊!

    吃完丰盛的早饭,有了食物的供给,沙依格德总算冷静下来,针对如何挽回自己的面子,他已经想好了计策。

    原本拜师这个事情,他是很不屑一顾的。

    但事已至此,这个师必须要拜了,而且要郑重其事地拜、大张旗鼓地拜!否则搞不好就被以讹传讹,说成是契兄弟交拜了!

    之后再去向父王解释清楚,说自己是醉酒犯了糊涂,搞错了拜师的流程,这才会在王宫门口闹了笑话。看在自己有病的份上,父王应当不会太过怪罪。

    沙依格德深深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