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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有人砰地一声推开了门进来。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微秃。

    他怀里抱着一个布包,进门最先看的是神龛的方向。

    随后才扭头注意到我们。

    “你们是……”

    我起身开口。

    “我叫宁观,请问你是陈昌贵?”

    他点了一下脑袋。

    快步走过来。

    “宁观,这么年轻?你师父呢?”

    我告诉他。

    “师父暂时来不了,我来就行,你在哪里做事,居然能这么快回来?”

    陈昌贵往这边走了几步,却没坐在我们旁边,而是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他依旧不舍得放下他那个布包,抱在怀里。

    低着脑袋回答。

    “我本来这几天就打算回来的,因为小红一直跟我说她可能遇到脏东西了。”

    “但生意上的事情有点麻烦,所以拖到今天早上,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在车上了。”

    我嗯了一声,转身坐下。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陈红遇到的,好像是另一个鬼婴,年龄约莫在一岁左右。”

    陈昌贵闻言,猛然抬头。

    “是他……那个消失了的孩子!”

    第十八章 为什么只有她能活

    我跟苗琪琪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下就算全明白了。

    还真的多有一个孩子。

    我说呢,跟我们了解到的资料压根儿就对不上。

    “你怀里的是什么?”苗琪琪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怀里的布包问。

    她这么说,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所以,我也紧盯着陈昌贵的眼睛看。

    他却故意把布包往自已身上一藏,跟我说。

    “没……没什么,只是生意上的文件而已。”

    “撒谎!”苗琪琪厉声道。“我明明感觉到了阴气。”

    “如果真是生意上的文件,你就是拿出来也没人会说你什么。”

    陈昌贵顿时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你们别管……别管。”

    我问他:“你想你女儿平安无事吗?”

    他抬头看着我啊了一声。

    “我当然想她没事。”

    “那你还有所隐瞒?你这个当爹的还不着急。”我问道。“是不是我们欠你的?非得帮你救你女儿不成?”

    陈昌贵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沉吟了一会儿,他把布包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打开,里面是一块人形木头。

    我凑近了闻,有一股很轻微的异味。

    感觉……应该是黑狗血。

    而这块木头的材质,好像是槐树。

    我皱紧了眉头问。

    “黑狗血淋槐木?你这是想做什么?”

    陈昌贵无奈地说道。

    “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可不这样做,陈红就可能会出事。”

    “当年的那个小鬼不会放过她的。”

    我冷冷地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说?”

    陈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才开口道。

    “这件事,还要从陈红出生的那天开始说起。”

    他接着跟我们详细说来,陈红出生的当晚,陈昌贵送他老婆去医院。

    中途遇到了一个瞎眼的老道土,说陈昌贵的老婆只会生下一个孩子。

    当时陈昌贵还不以为然,以为他是信口开河。

    结果到了医院,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果然有一个是死掉的。

    陈昌贵这才明白,遇到高人了,于是他赶紧回去之前走过的巷子,想找到那个高人。

    可是,老瞎子早就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还在哭。

    陈昌贵心生怜悯,把孩子捡了回去,此时,他老婆就有点儿神志不清。

    不肯相信自已就生了一个孩子。

    因为两人早就做过检查,知道是双胞胎,其实已经开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下子这么突然,谁也接受不了。

    陈昌贵抱着孩子回去,骗了陈红的妈妈,说这是她生的孩子。

    本来徐红英当时就有点儿神志不清,根本不在意孩子的大小。

    就满心欢喜地以为那是自已的孩子。

    陈昌贵央求医生不要说出真相,以免徐红英接受不了,医生也是心善,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他们出院的当晚,陈昌贵在车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们死掉的那个孩子一直在哭,最后快要醒的时候还告诉他们,一定要把他安葬,要不然他会没机会投胎的。

    说来也怪,就在陈昌贵快要惊醒之际,那个司机撞死了一条狗。

    死的那叫一个血肉模糊。

    陈昌贵以为这是在提醒他,于是回到家安顿好徐红英之后,就马上回去医院,偷走医院还没处理的死婴。

    但他不知道该埋在哪里,正托人到处打听呢,那个老瞎子自已找上门。

    告诉他地点,并且交代,一定要在坟头淋黑狗血。

    以免孩子变成厉鬼。

    陈昌贵趁着夜晚上山把孩子给埋了,可回到家里,当晚,捡回来的那个孩子一直哭。

    怎么哄都不行。

    徐红英急得不行,当时还有个事儿,那就是徐红英刚生完孩子,其实没有奶水。

    所以暂时给两个孩子喝的都是奶粉。

    徐红英又是那种比较封建的女性,她认为是孩子没有喝到奶水的缘故。

    就一个劲儿地咆哮着让陈昌贵想办法,给她弄点杏仁茶什么的。

    陈昌贵烦得要死,孩子在哭,徐红英在闹腾。

    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这个孩子送回去。

    结果刚抱起孩子的时候,那孩子忽然凶神恶煞地看着他问。

    “为什么只有姐姐能生下来?”

    “为什么只有她能活?”

    陈昌贵吓得松了手,孩子摔在地上,就没动静了,他赶紧把孩子抱着送去医院。

    结果这孩子还是没了,陈昌贵以为是自已害死了孩子,心里十分愧疚。

    更离奇的是,那孩子的尸体消失了,就连医院都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陈昌贵为此还找医院闹过,可始终无果。

    回到家不知道怎么跟徐红英说,但他不知道的是,徐红英看见了那一幕,已经吓得有点魔怔。

    陈昌贵回到家里,陈红在哭,徐红英坐在地上年念念有词。

    陈昌贵只好把陈红送去给她外婆暂时照看,自已则是送徐红英去看医生。

    然而,看医生的当天,徐红英就偷摸跑出医院,满大街地去找她的孩子。

    陈昌贵到处找都找不到,后来忽然听说西街失火了。

    但他跑过去的时候,大火已经烧得无法控制。

    有人看见徐红英进去了,陈昌贵知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