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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真抱着白鹿的脖子, 脸埋在了柔软的毛里,看起来乐不思蜀, 但手上紫光微闪,白鹿体内狂躁的元素力渐渐变得温和。

    雷电真是魔神, 在对元素的掌控力上,自然要比狐斋宫还要好上不少。

    “但我比你快。”真将头从毛毛中抬起,她还记得狐斋宫刚才调侃她的话:“在我的帮助下,秦八成明天就能醒,你做的到吗?”

    “我怎么不能?”白狐一下子扬起了头,甩了甩她拥挤的尾巴,眼中满是不服:“我只是……之前有些松懈而已,等我熟练熟练,很快就能赶上你的速度了!”

    两人一边如往常般拌嘴,一边享受着身下柔软的鹿毛;没有寻常野兽行走荒野的腥臊,只有草木的香气,还有其本身蕴含着的,星空的气息在绒毛间弥漫。

    “他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真抚摸着白鹿渐变的脊背,感受到他体内无序的元素力,有些好奇他做了什么:“话说,奥罗巴斯为什么抛弃神格之后,就能安然无恙地领导海祇呢?”

    “明明他当时找我的时候,那件事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真并不知道奥罗巴斯做了什么,让天理如此重视,只知道光是和奥罗巴斯见了一面,自己就一样被天理“监视”了起来。

    从那一刻真就知道,奥罗巴斯一定是必死的结局。

    可现在,天理不仅已经不再管束奥罗巴斯和海祇,甚至连原本被“牵连”的自己也不再受到“监视”。

    这种级别的事情被一个外来人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这简直就是“奇迹”!

    “对啊,当时他给我那个白色牌子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要借用地脉的力量,结果只是用来传送的。”白狐舔了舔爪子,想起当时的画面,还是感到新奇。

    “真的,刚才还没什么动静呢,结果我刚想看看,一个还没巴掌大的鹿就出现了。”狐斋宫用自己的狐掌比划了一下:“我当时看他‘啪叽’一下摔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以为他断气了,结果仔细一瞧,只是睡着了。”

    “小红也透明的像一片雾气一样,现在还好地脉能帮他维持形体,不然我都觉得它下一秒就要消散了。”

    狐斋宫扒拉着鹿角上细密的红线,突然有了奇思异想:“真,你说他的这些红线是什么?”

    “要是我栓一个铃铛上去,铃铛会不会掉下来?”

    真挑起眉头,怂恿道:“要不你试试?”

    狐斋宫看着手里虚虚实实的线,还是决定不犯这个贱:“还是算了,这线看起来挺‘深奥’的。”

    “要是不小心‘触动’了什么,造成不好的影响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聊着天,撸撸的手也没有停过。

    真的手一如既往地顺着脊背抚摸着,在摸到快接近尾巴的时候,真突然感觉到手下微微一颤。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两人的感知,狐斋宫立马变回了人型,守在床边,看着紧闭了一年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一个响鼻从鼻尖喷出,白鹿抖了抖庞大的白色鹿角,在黑暗中沉眠已久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他看着眼前又熟悉,又陌生的二人,眼中浸着疑惑的水光。

    真和狐斋宫对视一眼,瞧着满脸疑惑,但又卧在原地,歪着头毫无防备的小白鹿,有一种面对新生婴孩的感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真试图呼唤他的名字,但白鹿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转过头,被窗外纷纷落落的花瓣吸引。

    “秦和瑟?”

    白鹿的耳朵微微一抖,视线再次转到两人身上,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办?

    “对了!小红呢?”作为一只有着千年岁月的狐妖,此时的狐斋宫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主人醒了他不看看吗?”

    两人回头一看,小红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树上一个龙影都没有。

    “斋宫,你不是妖吗?你应该比我熟,要不你来处理?”真躲到狐斋宫的身后,戳了戳她的尾巴:“你刚刚说的,这种事情你最在行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啊!”狐斋宫尾巴毛炸地飞起,直接否认三连:“他又不是妖怪,我怎么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白鹿没有管旁边“聒噪”的二人,一阵风吹过,嫩粉色的神樱花瓣随风飘进窗户,轻巧地落在白鹿面前。

    白鹿呆呆地望着花瓣,迷人的香气从这片小小的粉色中蔓延开来,饥饿涌上大脑,他低头嗅了嗅,觉得这没什么危险,便眯着眼睛,迅速将花瓣舔进嘴中。

    好好吃……

    香甜的回甘在舌尖绽放,但更令白鹿感到欣喜的,是花瓣里让人身心舒畅的地脉力量。

    还想要……

    白鹿望向门外,巨大的神樱树露出它粗壮的树枝,成簇的神樱挤在枝头,让白鹿口水直流。

    他挣扎着想起身,但被一阵酥麻死死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咩!”

    骤然起身的疼痛侵袭全身,睡了一年的幼小白鹿嘤了一声,才刚刚站起一点的身体再次趴了回去。

    真和狐斋宫一下子止住了嘴,看着小白鹿满嘴“嘤嘤嘤”,翘着屁股支棱起后腿,浑身上下都在努力想要站起来,但很快就再次跪倒在柔软的床上。

    “要不……先帮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