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前一夜聊天聊得两人最后都各自深思去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无论是贺思珩还是薛霁真,谁都没有多说话:

    他们安静地晨练,吃早餐。

    直到太阳渐渐大起来,晨间的雾气彻底散去。

    “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准备去马场吧。”

    薛霁真点点头。

    他有留意到,贺思珩今天也穿的运动休闲风。

    趁着对方和马场的工作人员沟通时间,薛霁真有空回了哥哥那边的电话,简单交代昨天吃了什么,晚间又玩儿了什么,几点睡的觉、睡得好不好。

    “都是珩哥自己动手做的,但我也帮忙了。晚上没出门,看了场电影,就是云姐演的啦……嗯嗯,我乖着呢!今天的天气很好,是大晴天,一会儿我们准备去马场。哥哥你呢?我不在家,你一个人没有欠了哪顿饭没吃吧?”

    贺思珩电话都打完了,薛霁真这边还没挂断。

    “缸子哥初七到吗……噢,好吧,那你们可别太想我~”

    他在等待的同时,又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伍勖洋作为薛霁真的哥哥,真的,他的地位太难动摇了!工作之外无论何时何地,薛霁真都会第一时间接起哥哥的电话,像个小孩那样撒娇耍赖,毫不设防,全然依赖!

    贺思珩想:假如我是伍勖洋,我定然也没法对薛霁真这样的弟弟撒开手。

    等他打完电话,两人就走路去了马场。

    其实也没多远,如果不想走路,还能开胖墩墩的小白车晃悠过去。既然都要骑马了,那就索性走过去权当热热身了。

    马场管家早就等候在马厩外面的休息室。

    “雪美今天的状态非常好!它醒得很早,十分活泼;疾风前天换了新蹄钉,这两天适应得差不多了。”

    介绍完基本状态后,两人很快穿上必要的防具。

    薛霁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骑马了,他拍了拍雪美,久违得和它分享了一个苹果,一人一马在外场散了半圈,这才踩着马镫翻身骑上去,哒哒哒地小跑起来。

    没过一会儿,贺思珩骑着疾风追上来。

    “感觉怎么样?”

    “我的脑子里突然自动背诵《兰亭集序》: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1]。”应不应景不重要,单单这一句,放到眼下的确是合适的。薛霁真又俯身去摸了摸雪美的头,夸道,“雪美的舞步练得真好,乖宝宝!”

    从飞机上看港岛就那么点儿大,可真正踩在这片土地上,骑着马奔跑,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马场尽头……

    薛霁真想:雪美,你真是过上好日子了!

    骑了一会儿身上开始发热,又有马术师过来给雪美训练。

    他问:“薛先生要不要也试试呢?”

    做这一行的,不仅要专业过硬,还要懂得看眼色!

    主要是马术师已经在一旁观望了好一阵子,这一人一马不愧是在d市那么冷的地方配合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哪怕半年没见面,再次搭档还是默契十足!

    薛霁真看向贺思珩:“珩哥,我也试试吧?”

    拜托,贺思珩哪里能够拒绝他:“你一定注意安全!”

    戴上头盔,薛霁真开始在马术师的引导下开启了雪美的“日常”,从电视上看比赛时觉得轻轻巧巧,真上阵了,才知道难度不小,尤其是雪美兼具速度和技术,而强大的马往往意味着不好掌控。

    贺思珩索性停下来,提着心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可惜身边没有一个说话的。

    哪怕阿kar在也好呢。

    不然的话,自己就能和阿kar聊一聊薛霁真:他学东西真是快,身板太靓太正了,迎着日光骑在马上的姿态有种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独自欣赏了一会儿,贺思珩正要call水和吃的,管家神色匆匆地赶过来,为自己解决不了的突发状况道歉:“sorry先生,安保刚刚问我,您今天是否还有别的客人?c入口那边有一位自称是您、您外甥的……他带着朋友想要过来玩……”

    贺思珩目光明明还追随着薛霁真,但他的眼底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他姓叶对不对?”

    “是的,先生。”

    “不许他进来,做不到我明天就换新的安保团队。”

    贺思珩的姐姐都没有生产过,他哪儿来的外甥?

    但这一桩事情,的确是全港皆知的:死了老婆之后一年不到就轰轰烈烈地另娶,被核心圈排挤知道厉害了,又为了新老婆和继子反过来“舔”前岳家。甚至人家也很懂顺杆儿爬,毫无亲缘关系,硬着脸皮让继子喊舅舅……

    带朋友过来玩儿?

    恐怕是带着人过来炫耀吧!

    表完态后,贺思珩不再理会这件事情。

    远处的薛霁真跑了两圈,正往回来呢。

    他这才放松了表情,重新绽开笑意,去迎接对方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

    “累不累?”

    “现在还不累,雪美会好多东西呀!”

    薛霁真正在兴头上,到了休息时间也兴奋异常。

    管家把东西送到之后,两人就在遮阳棚下吃东西休息,这里刚好在阴面,湖边的风吹到身上舒爽极了!

    只是这份安宁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

    “抱歉老板,我只能拦住他们不让进去,但驱赶不了。”管家神色尴尬:“我也明确和他们说过,您今天有客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