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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拉娜的眼神瞥过身旁慌张的艾登,沉默了片刻:“恐怕是的。”

    三人自电梯处会和,走向办公室。金发的男人拿起磁性门牌贴近门锁,门上的标识揭露了他的身份——所长办公室。

    然而就在此刻,影片突然响起了沉闷的bgm,观众们不明所以,直到看到办公室中坐在轮椅上等候的老年男人,他由达斯汀·霍夫曼客串饰演。

    所长一愣,恭敬地朝着他点了点头:“董事长。”

    《红辣椒》的出场人物较多。

    难不成奥斯蒙德为了避免观众混淆人物,故意用背景乐暗示董事长的身份动机有异?

    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明明董事长尚未知晓情况,面对三人,却直白地袒露出他对minidc的质疑与不满。

    所长有心解释。

    他拉开座椅坐下,试图委婉地借助曲折的方式将眼前难缠的家伙送走,由minidc的益处作为开场白,他露出平和的微笑。

    但董事长却早已经洞悉了一切,他摇了摇头:“偷走它的恐怖分子可不会这么想。”

    三人一愣。

    索拉娜和所长稍微遮掩了自己惊讶的神情,艾登却没能掩住自己的诧异,他瞪大双眸,结结巴巴:“可是...可是,它也...不一定...会被,会被用在...糟糕的地方,啊。”

    董事长背过身,观众无法通过背影判断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几乎没有起伏的低沉声音:“红辣椒。”

    三人又是一愣。

    索拉娜是红辣椒,更是一个除了所长与艾登以外无人知晓的秘密。

    “听说有个擅自用minidc为别人治疗的女人。”

    这一句话,相当于将董事长的阵营推到了红辣椒的对立面。

    但事实是否如此,还有待商榷。

    毕竟奥斯蒙德擅用反转,也许这只是个为观众设下的圈套。

    然而,所长试图为红辣椒开脱,声音却以不明所以的意义收尾:“眼下不是确认传闻是否属实的时候,开始着手minidc的回收才是幸福的秩序。”

    巴尔克揉了揉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单词。

    但身旁同行同样疑惑的神情却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收音器官并没有出现异状,只是他认识他听到的每一个单词,却无法理解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意义。

    难道说,这是一个多意词吗?

    画面中的董事长发出了同样的疑惑,他转过身看向所长,皱起眉询问:“秩序?”

    所长站起身,神色竟然稍有些激动:“青蛙的笛声和鼓声,喷出回收中的不可燃垃圾。”

    这台词...

    巴尔克皱起眉,就好像他困得无法控制自己时,脸在码字机上来回滚了两圈。

    过于反常的行为让影厅内的观众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所长那双浅蓝色的眼眸中竟然透出几分癫狂的光泽。

    难道他才是反派?

    所长缓慢地踱步至董事长身前,镜头同他步调一致,向后挪动:“雾化机我内心,西欧一万个礼物,操练期望值...”

    他移动着,身穿白色实验服,本该神色淡漠精明睿智,此刻脸上却流露出夸张的笑意,动作幅度过大且僵硬,接连抬手迈步,甚至旋转,挥动双臂,声音也变得慷慨激昂,仿佛不是在胡言乱语,而是在发表什么激动人心的演讲。

    索拉娜惊疑不定,却不敢上前阻止。

    艾登更是额头冒汗,搞不清情况。

    令人不适的音乐再次响起,却参杂着一段新加入的弦音。

    所长脸上露出餮足的笑意,他高举双臂,振臂欢呼,随即奔向门外,撞开手中拿着文件的工作人员,高声喊着:“马上!马上就来迎接我了!”

    纸片纷飞,镜头转向笼中的金毛犬,它同观众一起看向窗外——伴随一声清脆且让人难安的玻璃破碎声,所长冲出窗外,与碎裂的玻璃一同自高楼坠下。

    眼前的画面令人头皮发麻。

    但高能尚未结束。

    所长的笑声依旧在漆黑的银幕上回响,融入背景音乐。

    弦音、鼓声、风琴敲响乐符,交织在一起,竟然汇出一曲欢快的旋律——

    银幕变亮,苔藓类植物在芯片上交织汇聚,居然形成了电路一般的纹理,仿佛是生命将微机唤醒。

    镜头聚焦拉远,行走的微波炉中充斥着令人不适的血肉,但它并不是某种粗心大意放入的食物受热膨胀,而是如同具有了生命一般,血肉自电器的缝隙渗透,不断生长。

    身披青苔的石狮子一半破损,露出机械的内里,在黑夜、沙漠之间行走着;路旁的消防栓、邮箱也加入游行的队伍,乐器一边行走,一边奏响自己;自由女神像高举火炬晃动着移动,感恩节火鸡没有头没有鸡爪,凭借着关节在地上行走,手风琴身着苏格兰格子裙,凯尔特幸运三叶草缀在被十字架困束的耶稣身上摇晃身体;乐园的小丑攀着埃菲尔铁塔,塔尖穿破拿破仑骑着的旋转木马的肚腹,上上下下地颠簸着;英国的知名名菜仰望星空派被倒立,鱼头朝下,如同蜘蛛的八条腿一般支撑着派行走......

    一切只与怪诞有关,毫无逻辑,也只能在梦中出现。

    巴尔克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迟迟无法将惊愕咽下,他浑身的鸡皮疙瘩伴随着音乐战栗,头皮发麻。不得不怀疑奥斯蒙德·格里菲斯的精神状态,他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设计出了眼前的镜头?特效又是如何制作得如此逼真,仿佛他真的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向下坠去,无法,或者说,吃惊地不愿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