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残暴场承焕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手中的宝剑抛出正穿过卢九成的心脏,卢九成并没有马上咽气,直到他把自己脸上的皮也扒下来才抽搐着逐渐死去。
承焕冷眼看着温戬儿和墨凤,沉声道:“这药要是还有的话马上都销毁,以后也不许再配了,知道吗?”承焕连剑都没去拣,虽然卢九成该死,但这样的死法也忒惨了些,尤其是见识了温戬儿所给药物的威力后,实在是心有余悸!
温戬儿偷摸冲墨凤使了个眼色,道:“师父!人家都说是以前剩下的啦!而且这个卢九成这么个死法太便宜他了,要按我,怎么着也得折磨他三天三夜才算完。”温戬儿师父二字出口,这撒娇的威力也是很强大的。
墨凤在一旁打圆场,道:“承焕就别计较啦!戬儿不也是为你出气吗!你就别责怪她了。”药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自然要帮着温戬儿说好话。
承焕就是觉得这毒药太过歹毒,并没有责备温戬儿的意思,道:“我这么一说你就是一听,手里有这个东西总会惦记用的,做人不能太做损,不然会遭报应的。”
温戬儿和墨凤都有一定的老主意,承焕的话完全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谁也没当回事,但口中还是哼哈答应着。
那位大哥此时算是春风满面,看着一箱箱金银珠宝被抬到院子当中,俩巴掌都拍不到一块去了,他也不傻,知道这些东西自己只能拿小头得些辛苦钱,可就算是小头也不少啊!今次算是发财啦!
人呢!归根到底还是要走正道,走歪门邪路绝对不是正道,就拿这位大哥来说,看出承焕等人武功高超有利用的价值,便多了歪歪心眼,想跟着承焕等人捞些好处,可他也不想想天下有这么掉馅饼的好事吗!别说他本身就是贼,就算是清白之人也不能这么干啊!
这位大哥正美呢!似乎白花花的银子都在向他招手,如果有人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现在有些痴傻,两眼微微放着白光,典型的做白日梦的表现。
冷不丁地被身边的小弟拍了一下,这位大哥美梦被惊醒,正待发火,却见小弟一脸哭丧,嘴里唧唧歪歪,道:“我说我不来,大哥非要来,这回连小命都搭上了吧!我就觉得这事悬乎,怎么样,弄砸锅了吧!”
大哥还纳闷呢,小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有银子拿还哭丧着脸干什么!等他往周围一看,当时就坐地下了,怎么样!整个院子已经被包围的严严实实,官府的兵丁手拿刀枪严阵以待,个个如狼似虎,就等着当头的一声令下好把这些人砍翻在地。
也就是在这位大哥做美梦的时候,去当地府衙调兵的蓝梦司已经偷偷掩上来,无声无息地把整个五柳庄包围起来,也难怪那位小弟吓成那样,这不穷等着挨刀呢吗!
蓝梦司完成任务回来交差,她身后跟着一个全身披挂的武将,乃是本地驻军的负责人,蓝梦司将承焕的腰牌一递,比什么都好使,立马调拨了三千军队过来,没想到还是赶了个收秋,没帮上多大的忙。
承焕把善后事宜都交给蓝梦司和那个武将,处理这些事情人家比他在行。看着院子里摆满的箱子,粗略一算数目就可观的很,看来卢九成他们近些年没少划拉啊!
正如那为小弟所料,他们哥俩也被立拘锁带,等候审判,真应了那句话,有福不享自己来找罪受,这也是他们自找的。
一点赃银,那位武将好玄没高兴的晕过去,他刚刚得到上司的通报,有一百八十万两的国币帑银在德州地界被劫,他正寻思着自己这官怕是当到头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竟然能糊涂地沾光把案子破了,看来高升有望啊!当即过来跟承焕说明情况。
承焕也挺意外,细一问才知道这些银子乃是浙江的盐税收入,正准备上缴国库,这要是丢了,自己的父亲也得跟着受牵连啊!起码要办一个押运不利的罪名。能意外地化解父亲的一场危机,承焕分外高兴。
一干人犯都被装进囚车准备押回德州仔细审问,承焕也以为没事可以走人了的时候,墨凤一脸正色地过来道:“我们还有意外收获呢!你先看看这个。”说着递给承焕一本书。
承焕不明所以,道:“你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当承焕把书本一打开看上两行,脸色也跟墨凤一样,严肃起来,道:“这五柳庄是通天教的一个秘密分舵?还真是巧啊!”
墨凤点头道:“不但是通天教的秘密分舵,还是通天教的主要财源呢!你拿着的前半本是帐本,后面的乃是这个分舵的详细介绍,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对咱们有用的东西,那个万赫年咱们回德州城好好审审,反正也费不多少时间。”
这可真是更加意外的收获,承焕把帐本收好,道:“也好,反正我们比二哥他们快不少呢!耽搁三天两天的也没什么,你把这个给我?不怕我什么都找不出来啊?”承焕知道这帐本在墨凤手里绝对比在自己手里有价值。
墨凤呵呵一笑,道:“我都看过了,让你锻炼锻炼而已,别看个一溜十三招后告诉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喔!那可会让我失望的。”墨凤说着还不忘瞟了承焕一眼,撩的承焕心痒痒的那么舒坦。
那位武将拣了这份天大的功劳,对承焕等人感激的无可无不可,就是让他把承焕等人供起来他也会照办不误,回到德州马上就把自己的宅子倒腾出来让给承焕等人住,说是联络感情,其实他是想从那些赃银中贪墨一些,焉能不跟承焕好好处着。承焕也知道当官的都这样,也没往心里去。
万赫年并没遭到预想中的罪,这让他紧绷的心弦放松不少,被提到承焕等人面前的时候也坦然许多。
承焕看了一下午的帐本,心中也有了个大概,看着万赫年,道:“你是通天教在此地的分舵主?”
万赫年见人家将那本帐放在桌子上,知道抵赖不得,道:“不错,万某正是通天教的,怎么?怕了吗?”在万赫年认为自己靠上通天教这棵大树,对方怎么着也得忌惮些吧!他哪里能知道人家专门是找通天教麻烦的呢!
承焕想了一会道:“从这帐上看,你加入通天教也有三四年了吧!你武功稀松能做到分舵主这个位置,看来对通天教的贡献还是蛮大的。每年给通天教总舵贡献白银三十万两,看来你杀人越货的买卖干的挺频繁啊!”
万赫年哈哈一笑,道:“身为通天教的一分子做这些是应该的,还得说德州附近的买卖不怎么样,不然还能捞上不少。”打家劫舍干到万赫年这个程度,确也值得他自豪了。
承焕啪地一拍桌子,道:“石云生许了你什么官职啊!你这么为他卖命,难道就没想过把自己的脑袋混丢了?”
万赫年愣了一下,这些他可没记在帐本上啊!对方怎么知道的?
通天教这一套和武统帮差不多,承焕一联想就知道大概是这么回事,给属下的帮众许诺一个不见得会兑现的诸如开国元勋的虚言,也不知道这帮人是傻子还是奸过劲了,这个都信?
墨凤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承焕都看什么了,问来问去也没问到点子上,她也不好数落承焕的不是,咳嗽一声,道:“万赫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如实回答我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饶你性命,这个买卖你认为做得吗?”
万赫年眼睛一暴随即暗淡下去,道:“你们会饶了我?想要套我的话就明说,不过老子一个字也不会蹦出来的,今天落到你们手里算是万某气数已尽,杀剐存留你们拿主意就是,要是皱一下眉头老子不是亲爹造的。”
听着万赫年的豪言壮语,墨凤微微笑道:“你每个月都会从总帐中支出五千两银子,这些银子都送到哪去了?都交给了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清楚,你自己死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可某些人挨饿受冻,那可就是你的责任啦!”
万赫年眼睛瞪的老大,他感觉面前的墨凤绝对不是人,这个自己心底里最大的秘密连自己最亲近的兄弟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是神仙不成?
细心是女人的天性,而墨凤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心细如发,她从帐目中的微小支出和资金的流向就判断出万赫年一定在外面有个不为人知的温柔小窝,因为一个男人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想着每个月都把指定数目的银子划到小金库里,如果说是贪污那他的胃口也太小了点,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为了女人,也许是为了老娘也说不定!因此墨凤才敲诈一翻,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测,没想到还真让她料准了。
如果从侧面看,这个万赫年倒是一个懂得生活情趣的男人,看来也是一个极其珍惜女人的男人,不然他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把人直接接到身边不就得了!墨凤单考虑这一点,就决定要是这个万赫年听话那就饶他一命,就算是为了那个女人吧!谁让自己也快嫁为人妇了呢!估计当寡妇的滋味不大好受吧!
此时的万赫年就像是皮球被扎了个窟窿,扑哧就瘪下去了,耷拉着脑袋,道:“希望你说话算数,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古人的话一点都没说错。
墨凤点点头,道:“你们打劫这批国币帑银应该是事先得到了通天教总部的消息吧?”
万赫年真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人家说的哪件事都不差,看来自己得老实交代啊!清了清嗓子,道:“不错,消息好象是从浙江那头送到本教总部的,再由总部知会我们动手,押运的路线也都是早就知道的。”
墨凤看了看承焕,道:“看来浙江那头不是太乐观啊!稍后我再和你细说。”转过头来继续问道:“通天教有没有告诉你得手后怎么做?是原地待命呢?还是会有人来提现银?”
万赫年一吧嗒嘴,道:“姑娘料想的真是没有遗漏的地方,确实是有人要来提取现银,当着明人不说假话,这些银子是准备做粮饷用的,也特别急,估计明后天总部就会派人来,由于事关重大来的人恐怕不是凌总护法就是皇堂主。”
这也在墨凤的意料之中,毕竟一百多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想来通天教也会倍加小心的,询问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墨凤的脑海中形成,至于可行程度还有待研讨。
墨凤干脆的很,又问了万赫年一些相关的问题后,觉得他没有欺骗自己,当堂就把他释放了,还备上白银一万两给他做盘缠,这是表面上的,墨凤也算做的够意思,但暗地里墨凤让蓝梦司跟踪着万赫年,一来墨凤还有些不放心,两面三刀的主可不少见,现在他迫于形式妥协了,难保不反过来咬上一口;二来墨凤是心里有底,她并不怕万赫年翻回头去给通天教报信,估计他逃命都来不及吧!让蓝梦司跟着的主要原因是去摸清那些残余匪类的具体落脚点,这可是万赫年答应的,谁知道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啊!保险些总不会错。
承焕把帐本往床上一扔,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既恨自己不争气又有些无奈,自己也不傻,怎么什么都干不好呢?
墨凤刚才就看出来承焕的情绪有些不对头,所以安排好琐事后马上过来看他,见他那副模样真是又生气又心疼,倒了杯茶递给承焕,道:“渴了吧?喝点水!”
看着墨凤洋溢的笑脸,承焕不好显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强笑道:“还好啦!反正我又没累到,连嘴皮子都是闲着的。”
墨凤将茶杯放下,轻移莲步坐到承焕的腿上,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举动,像这样主动亲近承焕恐怕是第一次,这让承焕受宠若惊,手也有些忙乱地环在墨凤的柳腰上。
墨凤将身子软靠在承焕身上,幽幽道:“承焕,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有没有想过你的长处和缺点?”
承焕深嗅了一口墨凤的体香,道:“还用怎么想啊!反正是个一无是处,什么都干不好的人呗!前段时间看战国策,发现我还蛮合适去做面首的,靠我那点卑劣的能耐估计会做的很好喔!”说着自嘲一笑,低下头,眼睛落在墨凤那赛过脂玉的颈项,感叹着墨凤的娇美和魅力。
墨凤纤手轻轻地在承焕的软肋上一捏,道:“你要是再这么自卑下去,我可替姐妹们收拾你啦!你知道一个人的什么最珍贵吗?那就是自知之明,你想想,倘若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了解,那他还能干什么呢?估计干什么都是盲目的吧,终究也是一事无成的。”
墨凤见承焕没有言语,玉手上扬勾住承焕的脖子将他的脸拉下来,道:“我实话实说可能会伤害到你,承焕千万不要生气啊!不然我以后都不再理你了,其实,承焕不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再坦白些说呢!承焕没有做大事的能力。”
承焕的身体就是一震,从墨凤嘴里说出这些来比任何人说出来都有影响力,因为承焕知道墨凤不会无的放失,他也很相信墨凤的话,可越是这样越让他感到沮丧,原因自不待言。
墨凤当然知道这些话会给承焕造成的影响,但她为了以后的幸福和眼前的危机还是要说,她要让承焕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让他学会给自己定位。墨凤一边握着承焕的手摆弄一边道:“我来数数承焕的缺点,论心计,承焕不笨但绝对不聪明,和家里面比你明显不如我们,可能你连玉兰都比不上,跟外面比承焕就更不行了,单单一个胡香儒就能把你玩的团团转,别看他不会武功但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你比起孙伯彦,连珏他们来也相差好远,这么说吧!在大街上挑出十个人来能有八个比你心机深沉;论手段,承焕更是白纸一张,一件明明很简单的事到了你的手里估计也会让你办的很复杂,承焕处理事情的能力是很差的,这从你处理感情问题就可见一斑;论性格,承焕优柔寡断遇事缺乏主见,常有瞻前顾后之嫌,这些从……!”
承焕的脑筋蹦起多高,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数落的百嘛不是,就是二百五也会沉不住气的,他的声调有些走样,道:“你别说了,我知道我……!”
墨凤淡淡一笑,知道这些话承焕不会喜欢听,她翘起朱唇吻舔了承焕有些发白的嘴唇,道:“怎么了?我的小丈夫生气了吗?那还要不要我接着说下去呢?”墨凤这是在赌,如果承焕拂袖离去,她的努力也就白费了,但她有八成的把握承焕会让她接着说下去,因为她了解他。
承焕看着一脸淡然的墨凤,心中就是一惊,墨凤这明显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己,也是最中肯的看法,不由为自己气量的狭窄感到羞愧,墨凤没有说错,自己凭什么生气啊!
墨凤看着不置可否的承焕,微笑道:“那我再说说承焕的长处和优点,第一,承焕是个好人,人生在世贵在善良,你对你身边的人都很好,尤其是我们,得到的是你无微不至的关爱,我想你身边的女人比其他的女人要幸福千万倍,因为你时刻都在呵护着她们,让她们感觉到被爱的幸福,这一点天下的男人能做到的可谓凤毛麟角啊!第二,承焕的武功也是很棒的,自打你从寒窑回来后我就感觉不出你武功的深浅了,想来冷月给了你很大的帮助吧!要知道一个人的武功高低绝对决定着他的命运,尤其是在江湖上,强一分就意味着多一分活着的希望,保护起他的家人来也容易的多,这让你的妻妾们感到安全呢!第三,承焕身怀闹阳花的精华,这点就不用我说了吧!”
承焕被墨凤的言语说的苦笑,道:“好象我的优点都是应用在女人身上啊!说了半天还是没能跳出去喔!”
墨凤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道:“我真正想说的就是,承焕不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但承焕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只要有人给你完整的计划和策略,相信我的小丈夫会比任何人完成的都好。”
承焕用眼神盯着墨凤,道:“你的意思是我给人当刀使会比较合适些?成为一个木偶?”
墨凤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不能说,嗲声嗲气道:“做我一个人的木偶,给我们姐妹当刀使,你难道觉得委屈吗?一块铁只能打出把匕首来你非要把它做成长剑,你觉得实际吗?觉得可能吗?我,戬儿,音音,梦司,天香等等,加在一块难道还顶不上一个诸葛亮,让你变着法的做五虎将,你要是还放不下身段,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接着做你的光杆老爷吧!你别忘了一句话,国有能臣则百业俱兴;家有贤妻则夫能免横事,我们做妻子的难道不希望妻凭夫贵吗!最重要的是你要量力而行,明明这副担子你挑不起来又何必徒劳呢!让我们夫妻一起分担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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