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伸手将承焕覆在自己身体上的手掌挪开,冷声道:“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了,把你的手拿开。”玉兰再次将承焕作怪的手推到一旁。
承焕知道这个时候脸皮要是不厚那就没有厚的机会了,捉住玉兰的手嘿嘿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背着你说的话就是我的心里话呢?别的咱们就别较真了,就拿你和你娘来说,如果让我从中选一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选择你娘,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能给你娘幸福,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她所渴望的不是那热烈的激情而是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贴心的照顾,这些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但你呢?我能给你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无论是名分还是完整的爱,想都不能想,我又怎么能拖你下水呢!”
玉兰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可你明知道我不计较这些,要是为了那些世俗的名礼我还会赖在你身边吗?我只不过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就是这么简单!但我却忽略了人家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承焕知道她还在斤斤计较,使劲在玉兰的胸脯蓓蕾尖上一捏,吸气道:“还记得你是怎么骂我的吗?现在回头想来你说的没有一点错的地方,只是我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看来我和败类划上等号的日子不远啦!”
玉兰轻声呻吟,她也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给承焕造成的伤害不会轻了,他当时没把自己一拳打死算是自己侥幸吧!
承焕接着道:“什么叫喜欢呢?情为何物?这些谁又能说的清楚啊!我并不敢给你保证什么,但你放心,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来照顾你和天香的,如果我做的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你也不要责怪我,倒是你,就这样把自己搭上,不会后悔吗?”
玉兰幽幽一叹,道:“后悔?后悔也晚啦!如今已是残败之身哪里还嫁得出去呀!将就一下凑合过吧!”
承焕听罢真有些不明白玉兰的心了,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捕捉到玉兰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光亮,承焕大力地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掌,道:“是不是捉弄我上瘾啦!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的。”
玉兰双手将承焕抱牢,将脸贴在承焕胸前,轻声道:“你打疼我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吗?我姑且相信你,要是你对我和娘不好的话,小心我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
承焕揉揉脑门,笑道:“我忽然想起件事来,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亲……!”
玉兰满面娇羞,刚才忘情之言现在想起来是*非常,但她还是顺着承焕的心意,附在承焕耳边一阵细语,将那早已凉却的欲火又勾着起来。
玉天香可以说是豁出自己这张脸不要了,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可等她出来一看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大家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呢!
墨凤笑着将玉天香叫到身边来,拿着一件婴儿用的襁褓,道:“姐姐,你看金莲的手多么巧啊!这是她给孩子们做的,真是太漂亮啦!”
玉天香根本摸不着头脑,刚才进去的时候大家眼睛瞪的那么大,难道都没看见,自己和亲生女儿在伺候一个男人啊!天呐!还是她们认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墨凤早就料到玉天香会出来为大家解释,可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啊!因此墨凤用命令的口吻告诉大家今天这个事谁也先别提,等磨合好自然而然的就过来了。此时见玉天香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颇不忍心,道:“姐姐心里想的我都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只不过做了人家已经做过的事而已。”
玉天香更加糊涂,道:“别人做过的事,什么事?难道你是说还有别人……!”
墨凤为了打消她心中的顾虑,笑道:“那我就先悄悄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要告诉承焕喔!静思乃是袁音妹子的女儿,人家娘俩早就合二为一了,你们这个算什么事呢!人家可比你快多啦!”
一听这话,玉天香跟被雷劈了差不多少,张口结舌道:“你……你说静思是音音的女儿?这不可能啊!静思……不会的,凤儿不要变着法开解我了,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件事我就有承担下来的勇气。”
墨凤见她不信,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玉天香,听的她由糊涂变明白,由惶恐变镇定。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静思和袁音竟然真的是母女。
墨凤见她情绪稳定多了,道:“这事静思还不知道,我们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一来是害怕在她心里投下阴影,二来是忘尘师太似乎还有带走静思的意思,不到那个时候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其实你和玉兰的事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因为有了静思这个先例,承焕也不会不答应吧!”
玉天香可真服了,不为别的,承焕招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情事就让她彻底佩服,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静思和袁音虽然是母女,但却是从来也没有见过面啊!但她们却先后结识了承焕,如果没有承焕恐怕这母女二人永远也没有聚首的日子吧!能怎么解释呢?天意!
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高兴的都快疯掉了,除了袁音还能有谁呀!她一个劲地看着静思傻笑,想着今后不必再和女儿分开,她就抑制不住心底的笑意,弄的静思还以为她要对自己“图谋不轨”呢!
静思到底没能逃出袁音的魔掌,把静思搂在怀里,袁音道:“静思,你觉得玉兰和承焕这么做对吗?她毕竟是天香姐姐的女儿啊!”袁音不知不觉地为女儿下套。
静思脸色一红,她当然知道玉兰和玉天香之间的关系,现在也明白她们和承焕之间的关系了,粉拳紧握了握,道:“可是……可是玉兰姐不是很喜欢哥哥吗?哥哥也一定是喜欢她的,不然怎么会……!”下面的话太暧mei,静思打住不说。
见静思没有提到点子上,袁音接着道:“可是玉兰是天香的女儿啊!如果你有个母亲和你分享一个男人,你会愿意吗?”
静思眼中现出茫然之色,这个假设对她来说太过飘渺,发怔半晌,道:“我只要哥哥,如果娘亲也要我自然要分一半给她啊!只是我没有娘呀!就是有娘亲怎么会想和哥哥在一起呢!姐姐问的问题好奇怪呀!”
袁音使劲把静思抱紧,道:“那我做你的娘好吗?承焕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你没看见他刚才那个表情吗!想不想让你哥哥开心?”
静思忽然扬起俏脸看着一脸希冀的袁音,道:“姐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你今天好奇怪呀!娘吗?我真的好想有个娘呢!”
看着静思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袁音的心颤抖起来,同时也为女儿的聪明感到自豪,她在怀里摸索着,道:“静思,我的乖宝贝,从今天开始姐姐就是你的亲娘啦!记得马上要改口喔!你看,这是娘为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袁音在怀里掏出一个镶嵌着金丝的口袋,从里面挤出一方玉佩,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也许是被此时的温情所感染吧!静思也格外地感受到了袁音那本就是真实的母爱,她将玉佩攥在手里小声但喜悦道:“谢谢……娘!”
如果说有人不高兴的话,那就是咱们的大小姐涟漪啦!涟漪也确实高兴不起来,玉天香、南琳、南隽,她们三姑侄就够瞧的了,现在又加上一个玉兰来,干脆让她们家把承焕这个呆子包下算了,全家抬哦!
这顿晚饭女眷们吃的是无声无语,惟独承焕一个在唱独角戏,不过好象没有人配合他,弄的他挺尴尬。
感觉到大腿上忽然一痛,承焕转过头看着正在掐着自己的涟漪,一脸赔笑道:“姐姐,这么快就吃饱啦!怎么不多吃一点呢!”
涟漪跟承焕一样满脸笑容,桌子下面的手却是一再加劲,直到承焕的鼻子尖冒汗了才笑道:“阿呆!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典型的魔女招数。
新雨过后,夜凉如水。承焕小心地拨着灯芯让房间里更光亮一些。涟漪却一反常态没有像饭间那样对承焕,只是面色不太好看。
承焕转回身一刮她的脸蛋,道:“还在生我的气呢?姐姐多体谅我一下吧!我真的好累,累的希望一睡着就不要醒来。”
涟漪一瞪他,道:“没事咒自己干什么!我还不想当寡妇呢!生你的气?我是生气,气的我想杀人,呵呵……!”涟漪竟然笑了起来。
承焕摸着她的额头,道:“姐姐不是气糊涂了吧?你还笑!”
涟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道:“你知道我笑什么吗?你看看这一家子人,包括我,什么鸟兽都有,还有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天下找不出第二家来,用不用我再帮你使使劲把慕容碧也弄家里来啊?她倒是容易的多,毕竟你们连儿子都有啦!说不定还能把诗柔那个富婆拐带来呢!那你下辈子就不愁吃喝喽!”
承焕听出涟漪这是反话,无奈摇头道:“姐姐,咱们正正经经说好吗?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没办法改变,我的心凉快的不能再凉快啦!情之一事就此打住,咱们还是商量商量今后的事情吧!”
涟漪见他说的心灰意冷,她把身子横倒在床上,道:“别人我不敢说,你?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啦!说吧,商量什么事啊?”
承焕温柔地为涟漪脱去靴子,轻柔地揉着她的小脚,道:“姐姐要留下来主持这里的事情,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这家里的事我还是要说几句,南隽和红袖即将临盆,我是看不到孩子出生了,这件事姐姐就多费费心,算是帮我吧!”
涟漪享受着承焕的按摩,惬意非常,道:“这也用你说吗?上次和戬儿起冲突那是多种因素聚集到一块了,谁也说不清楚,我还不至于犯同样的错误,某人都说了,我要是犯了妒妇这一条,就要把我休出去呢!”
承焕眉毛一挑,道:“是谁说的?”他可不希望家里面出现一个惟我独尊的女王。
涟漪呻吟一声,道:“是爷爷呗!有些事我都没敢告诉你,爷爷老早就给我上过课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老实的这么快。”涟漪这倒说的是实话。
承焕一边按着一边道:“姐姐,你的脾气我是真的不敢恭维,但做主妇就要做主妇的样子,起码你要做到心胸宽广吧!不然别人又怎么会服你呢!”
涟漪自嘲一笑,道:“主妇?我可不敢想啦!家里这些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比我强,只盼着你不要负心我就心满意足喽!”
承焕停下手来看着涟漪,道:“姐姐难道真是这么想的?”
见承焕一脸错愕的表情,涟漪起身双手搭在承焕肩上,笑道:“逗你的!别的信心我没有,但我知道阿呆绝对是爱我的,谁也不能和我相比,因为涟漪就只有一个,姐姐也只有一个,对吗?”
承焕心里澎湃不已,和涟漪双双坐在床头,细数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是怎么互相爱恋的等等点点滴滴,浓浓的情意包裹着他们俩,那种精神上的沟通比欢好上数个时辰还让人心醉。
六日后。
承焕一行人兵分两路,由于衣无尘还在闭关之中,孙伯彦便没有跟着承焕等人一起北上。而承焕这些人也是精简的很,跟着他的都是几个能独挑大梁的主,墨凤、温戬儿、袁音、蓝梦司,四人不但武功属上上之选连智谋也不是承焕所能望其项背的,有这四个女诸葛看来承焕这个甩手掌柜还得继续干下去。
连珏夫妇和郭盖他们是另外一路,带领着墨凤拼凑起来的家底慢慢行进,这么做也是给武统帮看的,表表诚意嘛!
本来承焕等人走的是顺风顺水,可来到德州地界的时候有件事耽误了他们的行程。古有因果报应之说看来也不是没有哲理,承焕等人连路奔波好不容易赶到一个大城市,怎么也要休整才是,寻了间本地最大的酒楼准备改善改善生活,吃了好几天的干粮把大家都谗坏了。
酒楼的雅间位于二楼,承焕他们先定下店房好一番梳理后才来到此处进餐,由于墨凤等人都是易了容的,省去不少麻烦,不然凭她们的仙姿恐怕楼都上不来。
“大哥,最近买卖怎么样?手头宽绰不宽绰?”声音是从临近的雅间传来的,不是很高但绝瞒不过承焕等人的耳朵,虽然无意偷听别人的谈话,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那个大哥的声音有些低沉,道:“宽绰什么!最近这几票买卖干的不怎么样,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还险些踢到铁板,你今天能看见我还是我命大呢!”
“凭大哥的身手和谋略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恐怕不可能吧!兄弟我又不管你多借,区区五万两而已,大哥你用手指头漏漏不就够了吗?”看来他是来借钱的,但那大哥似乎不借。
大哥顿了半晌,道:“当着兄弟我也不说假话,也不怕丢人了,你看看……!”接着就是一阵脱衣之声。
“啊!大哥伤的这么重?究竟是在哪掉的肉啊?”看来那个大哥伤的不轻,不然借钱的人不会这么惊讶。
大哥先把衣服穿好,道:“这回知道大哥不是诓你了吧!要是真得手我还能短了兄弟的好处?”
“大哥究竟折到哪了,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啊!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兄弟还怎么在道上混呢!”接着就是摔杯的声音,看来是有些火了。
大哥赶紧制止,道:“折到哪了?知道五柳庄吗?哥哥就陷到哪里去了!”
“不会吧?五柳庄的柳员外不是一大善人吗?咱们兄弟去拿钱还不是跟玩似的,大哥怎么把主意打到五柳庄了?”言语之间甚是不相信大哥所言。
“狗屁!什么大善人,说是大贼头还差不多,哥哥我这几年算是摸准了,那个柳员外根本就不是好鸟,以前跟咱们是一路货色,打闷棍套白狼出身,不知道怎么混的家底越混越大,现在手底下能有好几千人,为什么那叫五柳庄啊?瓢把子总共有五个人,哪个身手都不含糊,不然我能伤成这样吗?”
“好几千人?不可能吧?那不早就犯事了吗?”
“人家那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干买卖从来不在这附近干,此处乃是他们专门销赃的场所,还他妈的大善人,施舍的那几吊钱和他们干的买卖一比,九牛一毛!”大哥似乎很羡慕人家。
“大哥说了半天,这五柳庄似乎不太出名啊!难不成都是老前辈不成?”
“还真让你说着了,里面有个人我还真见过,听说过江洋大盗卢九成没有,他在五柳庄才坐最末一把交椅,人家出来混的时候,咱们还穿开裆裤呢!不服不行!”
承焕等人已经吃完了正准备算帐走人,那位大哥最后这句话让承焕好玄没蹦起来,握在手里的茶杯被他攥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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